天若有情天亦老

6/20那天向同事們及經理提了辭呈，預計在7/12…也就是我待滿一年的當天，結束現在的工作。雖然最後被拗到七月底，不過至少終於把這件事了結了，鬆了一口氣。

經理問：「為什麼呢？」我解釋了很多、有許多理由可以婉轉地告訴她，但其實真的沒有為什麼，現在的工作不比年前累、工作上手、也輕鬆了，雖然賺得錢不夠多，可是很符合我想要安逸渡日的個性，我太懶惰、害怕變化，重新找工作是件麻煩的事；失戀的情緒過了，不像之前這麼孤單，心裡有了依靠，不再寂寞，而且…七月要員工分紅了，說不定再待個半年，我的年終可以衝上三個月；但，我就是想要回來了，台中也是個不怎麼熟的地方，但那裡離家近，而且離朋友也近…當然~~我也欣喜著與石頭的距離縮短了。只要想到未來的日子，想和朋友出去吃飯，只要下班前打個電話約時間就好、如果想回家，隨時都能飛奔回去，不用每個假日急急忙忙地東跑西跑，我就快樂得眼淚要流下來了。

從大一開始，因為談戀愛的關係，每個月都會到新竹待一個週末，從台南搭車到新竹，來回要七個小時…我總是搭著和欣客運，一路在車上睡覺、看影片、打電話、瞄窗外的風景，即使不看指示牌，我也知道開到哪一個彎，表示竹南交流道快到了、看到哪一棟房子，表示再過十分鐘就要下車了。雖然在大學時間，我對新竹熟的地方只有男朋友家附近，可是新竹…它仍佔了我學生時代一個重要的回憶。

然後我們第一次分手了，第二次分手了，後來…因緣際會，我到了新竹工作，「你是為了男朋友而上新竹的嗎？」很多人這樣問，有時候我回答是，有時候我回答不是，因為回答是或不是都要解釋許多，所以我依照心情來回答。那時候已經與他分手了，所以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男朋友而上新竹，錄取前的幾個工作我都不喜歡，而剛好合意的第一個工作，就在新竹…所以我一開始並不是因為男朋友剛上去的。可是，當我知道自己會去新竹工作後，卻對破碎的感情有了期待…所以，我也是為了男朋友而上新竹的。該怎麼說呢？我一開始真的不是為了男朋友而上新竹，但他卻給了我上新竹的勇氣，所以也可以說我是因為他而上去的。

於是在我工作一個月後，我們復合了，半年後，我們又分手了。新竹變成一個傷心地，回憶變得不堪…去年末的感情和工作不順利，讓我覺得很痛苦，所待的地方和作的事情，都讓我難過萬分，那時因為種種因素，因而繼續待下來…雖然我曾召告天下，領到年終就閃人。

而現在我決定要離開新竹了，這個我熟悉了五年的地方，但令人感到哀傷的是，除了已經無法捥回的那段感情，我居然想不出任何可以讓我留戀或回憶的地方。我為這樣的心情，感到悲傷…原來，難道…在這裡待過的歲月，淺淡地無法烙印在"想念"嗎？

肉肉離開新竹以後說：「我暫時不會想回到這個待了十幾年的城市」。而我離開新竹後，也許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想回去了，當前段感情消逝後，這裡理應變成了傷心地，而那半年被孤寂與工作壓力啃噬的日子，更是我不願回想起的。回想起還是會覺得難過的失戀、悶熱不透氣的房間、永遠的一個人、無法忍受的孤寂，唉…這就是我對新竹的回憶嗎？如果這就是全部…那也太不堪了！

也許這麼一來也好，沒有牽掛的人、沒有懷念的地方，才能走的乾脆、走得瀟灑。回想起離開台南的時候，整天依依不捨的感覺，將行李寄出的那刻，和孟蒨坐在客廳哭了半個小時；而現在，我就要離開了這個比台南待更久的地方，卻有鬆口氣的情緒…唉

新竹，如果我走了，也許就不會再回來了。說了再見，也不一定會再見。